漁歌子·荻花秋
[五代]:李珣
荻花秋,瀟湘夜,橘洲佳景如屏畫。碧煙中,明月下,小艇垂綸初罷。
水為鄉,篷作舍,魚羹稻飯常餐也。酒盈杯,書滿架,名利不將心掛。
荻花秋,瀟湘夜,橘洲佳景如屏畫。碧煙中,明月下,小艇垂綸初罷。
水為鄉,篷作舍,魚羹稻飯常餐也。酒盈杯,書滿架,名利不將心掛。
“漁歌子·荻花秋”譯文及注釋
譯文
瀟湘的靜夜里,清風吹拂著秋天的荻花,橘子洲頭的美景,宛如屏上的山水畫。浩淼的煙波中,皎潔的月光下,我收攏釣魚的絲線,搖起小船回家。
綠水就是我的家園,船篷就是我的屋舍,山珍海味也難勝過我每日三餐的糙米魚蝦。面對盈杯的水酒,望著詩書滿架,我已心滿意足,再不用將名利牽掛。
注釋
漁歌子:詞牌名。原唐教坊曲名,后成為詞牌名。單調二十七字,四平韻。中間三言兩句,例用對偶。
荻(dí):多年生草本植物,秋季抽生草黃色扇形圓錐花序,生長在路邊和水旁。
瀟湘:兩水名,今湖南境內。《山海經》:“瀟水,源出九巔山,湘水,源出海陽山。至零陵合流而于洞庭也。”
橘洲:在長沙市境內湘江中,又名下洲,舊時多橘,故又稱“橘子洲”。《水經注·湘水》:“湘水又北經南津城西,西對橘洲。”
垂綸(lún):垂釣。綸,較粗的絲線,常指釣魚線。
篷:船帆,此處代指船。
“名利”句:即心不將名利牽掛。
參考資料:
1、彭定求.全唐詩(下):上海古籍出版社,1986:2180
2、蔣哲倫.千古佳詞:上海文化出版社,2000:48
3、崔黎民.花間集全譯:貴州人民出版社,1997:712-713
“漁歌子·荻花秋”鑒賞
簡析
這首詞主要描寫了詞人的隱逸生活。
上片寫景。開頭三句點明時間、地點,是地處瀟湘的橘子洲的秋夜,荻花臨風,美景如畫。“碧煙中”三句,將鏡頭漸次拉近,月光下的江水,輕柔澄碧,云煙淡淡,詞中主人公剛剛垂釣完畢,劃著小艇在水上蕩漾。真是如詩如畫,如夢如幻。
下片寫人事,主要寫詞人的隱逸生活及其樂趣。隱在民間,云水就是家鄉,蓬舍就是住所,經常吃的是家常的魚羹稻米飯。杯中斟滿美酒,架上擺滿書籍,開懷愜意,其樂陶陶,絕不把名利掛在心上。
詞人淡淡地寫景,不事雕琢,明白如話,把一個一個遠離名利,以隱逸為樂的詞人的內心活動真實地展示出來,曠達超脫,余韻悠悠,受中唐張志和《漁父》詞的影響頗大。
創作背景
前蜀滅亡后,詞人不仕后蜀,對前蜀懷有故國之思,便向往江湖。李珣從蜀中乘船沿長江東下,在湖南、湖北一帶過了一段時期的隱居生活,然后溯湘水而上,后來他在嶺南生活了較長時期。詞人乘船經過湖南、湖北一帶,創作了大量描寫隱逸生活的詞作,這首《漁歌子》便是其中之一。
五代·李珣的簡介

李珣(855?-930?),五代詞人。字德潤,其祖先為波斯人。居家梓州(四川省三臺)。生卒年均不詳,約唐昭宗乾寧中前后在世。少有時名,所吟詩句,往往動人。妹舜弦為王衍昭儀,他嘗以秀才預賓貢。又通醫理,兼賣香藥,可見他還不脫波斯人本色。蜀亡,遂亦不仕他姓。珣著有瓊瑤集,已佚,今存詞五十四首,(見《唐五代詞》)多感慨之音。)
...〔
? 李珣的詩(17篇)〕
唐代:
杜牧
春半南陽西,柔桑過村塢。
娉娉垂柳風,點點回塘雨。
蓑唱牧牛兒,籬窺茜裙女。
半濕解征衫,主人饋雞黍。
春半南陽西,柔桑過村塢。
娉娉垂柳風,點點回塘雨。
蓑唱牧牛兒,籬窺茜裙女。
半濕解征衫,主人饋雞黍。
清代:
王鵬運
登臨縱目,對川原繡錯,如襟接袖。指點十三陵樹影,天壽低迷如阜。一霎滄桑,四山風雨,王氣消沈久。濤生金粟,老松疑作龍吼。
惟有沙草微茫,白狼終古,滾滾邊墻走。野老也知人世換,尚說山靈呵守。平楚蒼涼,亂云合沓,欲酹無多酒。出山回望,夕陽猶戀高岫。
登臨縱目,對川原繡錯,如襟接袖。指點十三陵樹影,天壽低迷如阜。一霎滄桑,四山風雨,王氣消沈久。濤生金粟,老松疑作龍吼。
惟有沙草微茫,白狼終古,滾滾邊牆走。野老也知人世換,尚說山靈呵守。平楚蒼涼,亂雲合沓,欲酹無多酒。出山回望,夕陽猶戀高岫。
清代:
朱彝尊
穆湖蓮葉小于錢,臥柳雖多不礙船。
兩岸新苗才過雨,夕陽溝水響溪田。
屋上鳩鳴谷雨開,橫塘游女蕩船回。
桃花落后蠶齊浴,竹筍抽時燕便來。
穆湖蓮葉小于錢,臥柳雖多不礙船。
兩岸新苗才過雨,夕陽溝水響溪田。
屋上鳩鳴谷雨開,橫塘遊女蕩船回。
桃花落後蠶齊浴,竹筍抽時燕便來。
清代:
王國維
杜鵑千里啼春晚,故國春心折。海門空闊月皚皚,依舊素車白馬夜潮來。
山川城郭都非故,恩怨須臾誤。人間孤憤最難平,消得幾回潮落又潮生。
杜鵑千裡啼春晚,故國春心折。海門空闊月皚皚,依舊素車白馬夜潮來。
山川城郭都非故,恩怨須臾誤。人間孤憤最難平,消得幾回潮落又潮生。
清代:
沈德潛
虞山去吳城才百里,屢欲游,未果。辛丑秋,將之江陰,舟行山下,望劍門入云際,未及登。丙午春,復如江陰,泊舟山麓,入吾谷,榜人詭云:“距劍門二十里。”仍未及登。
壬子正月八日,偕張子少弋、葉生中理往游,宿陶氏。明晨,天欲雨,客無意往,余已治筇屐,不能阻。自城北沿緣六七里,入破山寺,唐常建詠詩處,今潭名空心,取詩中意也。遂從破龍澗而上,山脈怒坼,赭石縱橫,神物爪角痕,時隱時露。相傳龍與神斗,龍不勝,破其山而去。說近荒惑,然有跡象,似可信。行四五里,層折而度,越巒嶺,躋蹬道,遂陟椒極。有土坯磈礧,疑古時冢,然無碑碣志誰某。升望海墩,東向凝睇。是時云光黯甚,迷漫一色,莫辨瀛海。頃之,雨至,山有古寺可駐足,得少休憩。雨歇,取徑而南,益露奇境:齦腭摩天,嶄絕中斷,兩崖相嵌,如關斯劈,如刃斯立,是為劍門。以劍州、大劍、小劍擬之,肖其形也。側足延,不忍舍去。遇山僧,更問名勝處。僧指南為太公石室;南而西為招真宮,為讀書臺;西北為拂水巖,水下奔如虹,頹風逆施,倒躍而上,上拂數十丈,又西有三杳石、石城、石門,山后有石洞通海,時潛海物,人莫能名。余識其言,欲問道往游,而云之飛浮浮,風之來冽冽,時雨飄灑,沾衣濕裘,而余與客難暫留矣。少霽,自山之面下,困憊而歸。自是春陰連旬,不能更游。
噫嘻!虞山近在百里,兩經其下,為踐游屐。今之其地矣,又稍識面目,而幽邃窈窕,俱未探歷。心甚怏怏。然天下之境,涉而即得,得而輒盡者,始焉欣欣,繼焉索索,欲求余味,而了不可得,而得之甚艱,且得半而止者,轉使人有無窮之思也。嗚呼!豈獨尋山也哉!
虞山去吳城才百裡,屢欲遊,未果。辛醜秋,將之江陰,舟行山下,望劍門入雲際,未及登。丙午春,複如江陰,泊舟山麓,入吾谷,榜人詭雲:“距劍門二十裡。”仍未及登。
壬子正月八日,偕張子少弋、葉生中理往遊,宿陶氏。明晨,天欲雨,客無意往,餘已治筇屐,不能阻。自城北沿緣六七裡,入破山寺,唐常建詠詩處,今潭名空心,取詩中意也。遂從破龍澗而上,山脈怒坼,赭石縱橫,神物爪角痕,時隱時露。相傳龍與神鬥,龍不勝,破其山而去。說近荒惑,然有跡象,似可信。行四五裡,層折而度,越巒嶺,躋蹬道,遂陟椒極。有土坯磈礧,疑古時冢,然無碑碣志誰某。升望海墩,東向凝睇。是時雲光黯甚,迷漫一色,莫辨瀛海。頃之,雨至,山有古寺可駐足,得少休憩。雨歇,取徑而南,益露奇境:齦腭摩天,嶄絕中斷,兩崖相嵌,如關斯劈,如刃斯立,是為劍門。以劍州、大劍、小劍擬之,肖其形也。側足延,不忍舍去。遇山僧,更問名勝處。僧指南為太公石室;南而西為招真宮,為讀書臺;西北為拂水巖,水下奔如虹,頹風逆施,倒躍而上,上拂數十丈,又西有三杳石、石城、石門,山後有石洞通海,時潛海物,人莫能名。餘識其言,欲問道往遊,而雲之飛浮浮,風之來冽冽,時雨飄灑,沾衣濕裘,而餘與客難暫留矣。少霽,自山之面下,困憊而歸。自是春陰連旬,不能更遊。
噫嘻!虞山近在百裡,兩經其下,為踐遊屐。今之其地矣,又稍識面目,而幽邃窈窕,俱未探曆。心甚怏怏。然天下之境,涉而即得,得而輒盡者,始焉欣欣,繼焉索索,欲求餘味,而了不可得,而得之甚艱,且得半而止者,轉使人有無窮之思也。嗚呼!豈獨尋山也哉!
清代:
況周頤
古墻陰、夕陽西下,亂蟲蕭颯如雨。西風身世前因在,盡意哀吟何苦。誰念汝。向月滿花香,底用凄涼語。清商細譜。奈金井空寒,紅樓自遠,不入玉箏柱。
閑庭院,清絕卻無塵土,料量長共秋住。也知玉砌雕欄好,無奈心期先誤。愁謾訴。祇落葉空階,未是消魂處。寒催堠鼓。料馬邑龍堆,黃沙白草,聽汝更酸楚。
古牆陰、夕陽西下,亂蟲蕭颯如雨。西風身世前因在,盡意哀吟何苦。誰念汝。向月滿花香,底用凄涼語。清商細譜。奈金井空寒,紅樓自遠,不入玉箏柱。
閑庭院,清絕卻無塵土,料量長共秋住。也知玉砌雕欄好,無奈心期先誤。愁謾訴。祇落葉空階,未是消魂處。寒催堠鼓。料馬邑龍堆,黃沙白草,聽汝更酸楚。
魏晉:
張翰
秋風起兮木葉飛,吳江水兮鱸正肥。
三千里兮家未歸,恨難禁兮仰天悲。
秋風起兮木葉飛,吳江水兮鱸正肥。
三千裡兮家未歸,恨難禁兮仰天悲。
元代:
周權
寒翠飛崖壁,塵囂此地分。
鶴行松徑雨,僧倚石闌云。
竹色溪陰見,梅香岸曲聞。
山翁邀客飲,閑話總成文。
寒翠飛崖壁,塵囂此地分。
鶴行松徑雨,僧倚石闌雲。
竹色溪陰見,梅香岸曲聞。
山翁邀客飲,閑話總成文。
清代:
蘇曼殊
烏舍凌波肌似雪,親持紅葉索題詩。
還卿一缽無情淚,恨不相逢未剃時。
春雨樓頭尺八簫,何時歸看浙江潮?
芒鞋破缽無人識,踏過櫻花第幾橋?
烏舍淩波肌似雪,親持紅葉索題詩。
還卿一缽無情淚,恨不相逢未剃時。
春雨樓頭尺八簫,何時歸看浙江潮?
芒鞋破缽無人識,踏過櫻花第幾橋?
明代:
袁宏道
西湖最盛,為春為月。一日之盛,為朝煙,為夕嵐。
今歲春雪甚盛,梅花為寒所勒,與杏桃相次開發,尤為奇觀。石簣數為余言:“傅金吾園中梅,張功甫玉照堂故物也,急往觀之。”余時為桃花所戀,竟不忍去。湖上由斷橋至蘇堤一帶,綠煙紅霧,彌漫二十余里。歌吹為風,粉汗為雨,羅紈之盛,多于堤畔之草,艷冶極矣。
然杭人游湖,止午、未、申三時。其實湖光染翠之工,山嵐設色之妙,皆在朝日始出,夕舂未下,始極其濃媚。月景尤不可言,花態柳情,山容水意,別是一種趣味。此樂留與山僧游客受用,安可為俗士道哉?
西湖最盛,為春為月。一日之盛,為朝煙,為夕嵐。
今歲春雪甚盛,梅花為寒所勒,與杏桃相次開發,尤為奇觀。石簣數為餘言:“傅金吾園中梅,張功甫玉照堂故物也,急往觀之。”餘時為桃花所戀,竟不忍去。湖上由斷橋至蘇堤一帶,綠煙紅霧,彌漫二十餘裡。歌吹為風,粉汗為雨,羅紈之盛,多于堤畔之草,豔冶極矣。
然杭人遊湖,止午、未、申三時。其實湖光染翠之工,山嵐設色之妙,皆在朝日始出,夕舂未下,始極其濃媚。月景尤不可言,花態柳情,山容水意,別是一種趣味。此樂留與山僧遊客受用,安可為俗士道哉?